【鱼食•记一次惊心动魄的团建】
•余神受难,时神吃醋
•8k一发完
•鱼食、甜饼
“亲爱的,”
“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余邃把着低哑的嗓,扬唇沉笑:
“你想…”
“先吃哪个?”
正文————————————————
晨光不算热烈,仅仅透过纱帘漏了余光倾在身上。下一瞬,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床榻左边的人下意识抓紧了手下的被褥,发颤的眼皮猛挣了两下,被突突急促的心跳惊起,坠出梦境。
没睁眼,眉峰却不动声色的揪拧成团。他抬手慢慢覆上心口。胸腔里的这个器官噗噗佟佟闹腾的厉害惹得人发慌。匀了口气缓到胸口好歹不那么拧巴后才他开始回想自己最近都作了什么死。
首先,刚打完比赛,高强度训练和精神压力好不容易得以缓解,所以联盟职业选手便天天撒欢团建狂欢,休息的晚不说,更没几个正常觉。
其次,貌似为了提神,咖啡没少喝。
最后…没什么最后,得出结论,是他活该。
虽然自知不是什么小年轻了,可不过熬了几个大夜,这小心脏就像要坠跳出来一样也属实不太像话。
轻呼出一口气,余邃反反复复调整自己的呼吸,好歹缓过一阵不适,起码不再动弹一下就天旋地转。
时洛还在睡,他掀开被角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没料心口倏尔一搐,竟像被人抽空了力气,膝弯猛然弯折下去。
地上铺了厚重的毛毯,他这一栽只发出很轻的沉闷声。若不是眼疾手快的扶住床头柜缓了冲击,只怕整个人都会狠摔在地。
余邃在原地缓了十分钟的神,才睁着半花不花的眼瞥了眼床上鼓起来的大包——被窝里的人一起一伏频率稳定,倒是没被这小动静闹醒。且在他没什么实质性的眸光里翻了个身,嘟囔了两句便又继续梦周公。
慢吞吞的撑起身体,胸口依旧沉滞,每口呼吸都有种喘不上气的艰涩。余邃压着眉头,摸着把手下了楼,把自己丢进沙发上缓这股子难受劲。
只是天不遂人愿,躺着坐着,怎么都不舒坦,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仍然觉得心脏砰砰,呼吸艰难。就连那个一贯闹腾的器官,在情和身体的双重影响下,也开始作祟跟着捣乱。
老眼昏花的瞥了眼挂着的闹钟,默默数着自己的心率。
……比平常快20,但也还在正常数值。沉沉叹出一口气息,余邃阖了眼。
半个小时过去,余邃已经被痛意磨得摆烂,放任自己半蜷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手压着胃腹,一手遮着透进房间的光。
没过多久,楼梯传来几声震颤。而后“哒哒哒”的脚步声愈发靠近,半点不出意料的,他就听见某人近在咫尺的大嗓门:
“余邃?大早上的你不补觉搁这儿杵着当门神呐?让小年轻看见不得吓死,还以为你休赛期也催人家训练呢。”
“小点声。”
余邃眉头蹙的更紧,把手放下,声音打飘。
“来的正好,把你那巧克力给我一个。”
宸火一凑近就被他脸色吓了一大跳,瞬间正色起来:
“我去你这脸白成这样,胃病犯了?”
“没,低血糖。”
他声音低的几近模糊,宸火听不太清,嗓门又大,余邃和人说话有点费劲,只能撤掉摁着胃的手,摊开朝他勾了勾,更加直白的示意:
“糖。”
得令后宸火一抹屁股遛弯冲回房间,又火急火燎的回来把‘救命丹药’塞进余邃手里,等他咽了在旁边端茶送水观察了会儿,见他脸色好歹没那么白的吓人了才开口:
“现在啥感觉?用不用我给你叫队医?”
也许是低血糖,也或是熬夜过后的心肌缺血。现在除了心跳失衡跳得人发慌沉闷,胃里扯着疼倒也没什么大的不适。
余邃敛了敛微颤的眼睫,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很浅的摆摆手:
“我没什么大事,老毛病,犯不着惊动一大圈子人。”
“别回头又吓得大伙掉硫酸。”
“……”
宸火憋着一张满脸脏话的表情,想了又想,‘体谅’余神一把年纪,身子骨又差,勉强是按耐住了自己马上倾泻而出的吐槽。
……如果你说的大伙单只人时神,那可就真误会了!人早就不在除他以外的人跟前掉金豆了,毕竟经过那么多事,现下光一个眼神睐过来,他喵的几乎能杀人。
也就是在你余邃面前,还保留着那么几分柔软劲儿。
啧…怎么好像莫名被秀了。
宸火回过味儿来愤愤转身,默默呸了一句臭情侣。
“行了,”
余邃微微叹了口气,好歹撑出一个与平日里别无二致的笑:
“早餐还有么。”
吃了早饭,又阖眼休息了半晌余邃才觉得呼吸恢复正常,手脚也没那么酸软。不知不觉中又迷迷瞪瞪的斜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临近中午大部分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下楼准备吃饭,看见余邃在睡也都放慢了动作。
时洛从被窝里拱出来时,睡眼惺忪的去环身侧人的手感极好的窄腰却扑了个空。缓了缓迷糊劲儿,瞅到余邃电话还在床头,那人肯定没跑远。他弹起来洗漱后先在楼上找了一圈人,随便披了件衣服就下了楼。
绕了一圈,刚进客厅就看到余邃双手叠交在小腹,两只长腿伸长并在一起,在沙发睡得平平整整。
窗户被人开了条细缝,黑漆漆的眼罩上散着的零碎长发丝被风吹抚过,时洛心尖一颤,万籁俱静。余邃这副模样与清醒时截然相反,五官的优越性便越发彰显,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时洛不知怎么竟联想到了吃下毒苹果沉睡的公主,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挪近正在沉睡的“白雪”。
如果余邃是睡美人,那想唤醒他岂不是……
想法刚刚冒了个尖时洛耳根已然漫满烫意。他手指紧了又松,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试探性的叫了声“哥”,在无人应答后他终于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一点一点,凑近。
离得越近便越感叹造物主对他的偏爱。余邃肤色本就莹白,现下黑色的眼罩与纁浅的唇色撞在一起,更是给予视觉上的冲击。
时洛在一声声心跳中,像是做贼般,飞快的扫了眼周围,空空荡荡。天赐良机,那为什么不干。
时洛拿出打狙时的意志,找准目标,迅速落下。
他预想的是蜻蜓点水般的点到即可,却没想到力道没把握好,遂成了猛虎捕食。
余邃好不容易缓了点难受劲,在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受了这么下冲撞,下意识“嘶”了声,一下子撂了眼罩。
已经大中午了,阳光烈的灼人。他遮着眼睛,刚醒的嗓子又低又哑,还带着沉沉的笑意:
“洛洛,这是新型谋杀?”
“……”
焯。
又慢又僵硬的对上余邃视线,时洛双颊的热度在这一瞬达到顶峰。一下子就成了油焖大虾的人,毫不犹豫的选择闷声转身走。
没走两步,余邃低哑的笑声在身后不加掩饰的响起来,时洛埋头咬牙冲的更快。几乎是在某人好听的嗓音里落荒而逃。
余邃倒也没追,阖着眼慢悠悠的起了身。
睡了一觉难受的感觉的确缓和了许多,只是当支起身体正正站稳,太阳穴依旧是小针刺般,密密匝匝的朝下落。
时洛自从上午那一茬便一直躲着不见人,就连午饭都比别人先用,余邃也不急,悠哉悠哉的瞥了眼表,等着自家战队组团出门的时间到。
还有团建,跑不掉的。
队里派两辆车,大伙陆陆续续上车,可几乎是默认的,余邃身边的位子总是会被旁人空出来。
时洛再怎么着也不会在他人面前落了余邃的脸,只能尽量不去看某个嘴角含笑的人,绷着硬邦邦的脸直端端坐下。
余邃自上而下的把人的细细打量人黑着的脸,唇角抿着的笑意愈发浓郁。在真的挨打之前游刃有余的把人逮到了人手里。时洛好似挣扎,却不知为何和余邃的十指缠的更紧。
一路无话,直到下车前两分钟,余邃才睁开从车子行驶便闭目养神的眼,将人拉近几分,不怎么正经的交代:
“洛洛,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圈子男选手居多,除了对着女孩子个个没脸没皮的,对臭男人那是半吊不留情,惩罚多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暧昧选项。
他们是圈子里公开的一对,这游戏只要给了机会肯定有人逮着他们薅。
不过…余邃稍稍正色,笑意伴着沉缓的嗓音一字一顿的递进身边人的耳朵:
“我在,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
回廊角落处的包厢门把手一压一松,耳根漫漫赧色的时洛和坦然自若的余邃并肩而立,携着身后一大家子的队友闪亮登场。
各个战队寒暄了会儿,就接连开着直播进入正题。几轮乱七八糟的游戏过去,最后已经闹到快一点半。
时洛离余邃最近,也向来是最关注他状态的人,随着时间越向后推移,他能察觉余邃好像有点过分倦懒了。
余邃静悄悄,必定有异常。
他沉着脸没打商量,避开旁人视线,将手再搓热几分后熟练的伸进了某人衣摆下。
他上腹倒是安静,可却一丝热气也无。他转手去掏他口袋,被几根冰凉骨感的手指制住。
面无表情的转头,对上的是余邃浅浅带笑的脸,和略微苍白的唇。
“……”
怎、么?
某人抵着肩膀无声问道。
时洛唇弧向下压了压,并不接受他的敷衍,正打算更加一探究竟时,方才飞快转动的瓶子却晃晃悠悠正正指向余邃。
“……”
冷凛凛的眸光一抬,还未说什么,肩膀蓦然一沉,某人将手臂松垮的搭在他身上,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来这位小朋友不只是新人赛上的准头不错。”
时洛顺着那个方向瞥过去一眼——是个新人。
余邃笑眯眯的“嗳”声道:
“有没有兴趣来free的青训啊?”
而原本被众人齐刷刷盯着,因为转瓶子丢到了余邃正一脸僵硬的冒着汗,无意识的搓动双手的新人选手,也因为这一句话放松了下来。
不过这话一出,其他战队的人可憋不住了:
“woc,明目张胆挖墙角啊余神!”
“不愧是你!介么不要f?”
他们手机上的直播间也都是一水的“不愧是你”,而余邃仅含着笑,朝着那位新人随意的抬了抬果汁杯,便收回了视线。
余邃的这句话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解了他的紧张与尴尬。
时洛盯了对面脸颊红红、露出羞涩笑容的年轻人,轻眯了下眸子。和微怔的人对上视线几秒后移开眸光,缓缓沉下了眼帘,在人追过来视线时顺手接过余邃喝过的果饮。
背地里暗潮涌动,可热闹还在继续,有不少人起哄:
“说那么多,可别耍赖了余神!”
“就是!”
一众多多少少被余邃坑过的人齐刷刷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阴森道:
“whisper,终于给我们逮着了!”
时洛偏头看向余邃,他正挑着无奈的笑,慵然的耸了耸肩,话音不轻不重,平缓低沉:
“尽管来,别扫射。”
正在进行的游戏是真心话大冒险,听他这话所有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时洛,发出‘wu’的声音。
“哎呀呀,余神,话别说那么多,快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没理睬他们一水的起哄,余邃轻撞了撞时洛的肩,眸光沉暖:
“你定。”
时洛扫了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队,把杯中物一饮而尽,搁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哒”声后淡声道:
“大冒险。”
“芜湖,还是我们时神🐮🍺。”
新人的队长戳了戳他,不怀好意道:
“桦儿,这可是他家小队长选的,就不用客气了!”
新人嗫嚅着,他本身性格内向,扫了一圈也没憋出来什么东西,只好木讷的指了指桌上的被子,小声道:
“那…就喝一杯啤酒?”
来的晚的新人有的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觉得他选的太轻易,而老人们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各个手机上齐刷刷“哈哈哈”的弹幕也有一瞬间的滞涩。
气氛一时间两极化,余邃还没说话,原本神色淡淡的时洛倏尔抬了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食指转着杯口小幅度晃动的动作停住,漠漠眸光直直看向他。
“他不能喝酒。”
时洛开口道,手中杯子‘叭嗒’一声稳在桌子上后,又伸手去拿旁边放置好的整整三杯酒液。
“我替他,罚三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余邃伸手摁住时洛已经打算灌自个儿酒的手,他拍了拍人后背,手指施力,避着他人视线轻捏了下他肩颈,带了股安抚劲儿。
“没必要。”
他凑近轻声在冲动小朋友耳边道,待到掌心的肌肉在手心下软化下来,余邃才瞥扫了桌面一圈,最后眸光定在无人动过的小杯柠檬茶上。
“这几天有点小感冒,来的时候吃了头孢。”
余邃抬了抬杯身氤着水汽的柠檬茶,冰块晃动,他唇弧微扬缓声道:
“这次就以茶代酒,行吗各位?”
有的新人还在叽叽喳喳,这个战队的队长怕出什么岔子直接拍桌定论:
“柠檬茶就柠檬茶,别磨叽,余神,速度喝!”
“……”
余邃向后靠了靠,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下时洛的手心,利落的将杯身微凉的柠檬茶一饮而尽,空杯放下,只剩几个冰块碰撞,清脆的响。
他起身扫了一下众人,半俯下身。分明唇角携笑,在场各位却倏尔后脊一凉。
点着桌面的指修长瘦削,满室静寂中他勾唇浅笑,一字一顿,顺着节奏敲响:
“来,让我看看谁是下一个幸运儿。”
之后几轮都与他们没太大关系,余邃不动声色的轻呼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将身体重量又向后压了压,按耐着没去碰有些疼胀的上腹。
药效渐渐在消退,刚才喝了那泛着凉气儿的饮料水,现在着实称不上好受。
时洛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嫌麻烦,从卫生间回来后就没朝里面挤,而且坐在了他对面的外围,视线一点也不朝着这边瞟。
不易察觉的拂去额上冷汗,余邃松开捏的青白的指关节,刚打算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去补一粒药,还没起身,就看见绿油油的瓶子梅开二度的停在他正前方。
“哎呦,我们余神今天中大奖啊!”
这次甩到他的是个老面孔了,年年打照面,次次在他手下吃瘪,这次可给逮着机会,怎么会放过。
他眯着眼睛,嘴巴笑得都关不住,大声道:
“余邃,听说你在基地被你家时神公主抱,还被人撞见了啊!”
有人瞥到自己手机上从未有过的弹幕密度和热度,默默把镜头又放大了几分,对准余邃。
那哥们继续道:
“哥几个还没见过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儿让我们开开眼?”
“……”
余邃指尖一擦而过上腹,将交叠的腿放下,看向时洛。
他没什么表情,略微低垂着脑袋,手指百无聊赖的沿着杯沿打转,并没有看向自己。
余邃收回视线看向使坏的人,血色清浅的唇微扯,笑意寡淡:
“真不好意思,这次轮到真心话。”
“……”
“屮!”
“是不是玩儿不起啊余神!”
不止在场的人遗憾无语,弹幕也齐刷刷的发疯:
——咱就是说,很想看长发美人儿被公主抱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www!
——A上去!时神A上去直接抱他!然后办了他!(不是)
——whisper这腰,这脸,这腿!抱起来应该手感很好吧…反差萌yyds!
——giao!好想魂穿屏幕!!!!!
有几条觉得余邃不对劲担心余邃身体的,但是刷的太快,很快就被淹没在弹幕海里瞧不见。
十几个机位中余邃笑容明媚,是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绚丽。
磁性的提琴音色缓缓开口,硬核的‘温柔’调调:
“所以,问什么?”
“……”
那人气的骂娘,最后也只提了个不轻不痒的问题,余邃轻松应付,如鱼得水。
俗话说得好啊,事不过三。
余邃看着桌上的瓶子,头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人可以点背,但不能点背到这个程度。
“关了吧,没意思。”
他没什么表情,终于笑不出来,环顾一圈,众人正笑得直不起身。
这次转到他的是常驻主持人,一个女生,正两眼放光的盯着他。
她嘿嘿两声,毫不犹豫点开手机屏幕,递给余邃然后道:
“我就请余神对着时神表演一段经典玛丽苏剧情,yy很久了没想到居然有实现的一天!”
她瞥了眼某个人,将最后一句悄悄咽了回去,心想:
虽然剧本反了,但是关系不大!
余邃一目十行扫完‘剧本’,默然片刻,扫了眼时洛在的方向居然真的酝酿了半晌,开始了他的表演。
所有人屏声静气,看着余邃半撑着身子侧仰在宽大软沙发上,松散的些缕发丝垂坠在耳后,唇畔勾起缓缓笑意。
人眸子半阖,卷翘乌密的羽睫一颤一颤。他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瞥向对面的时洛,轻轻挑了挑手指。
昏昏的灯光掠过他眉眼,和润的眸色霎那水光潋滟。
众人失神的看着‘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余神,此刻赧色的唇瓣一分一合,笑意温缓,呵气如兰,莫名有股惑人的色气。
“亲爱的,”
“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只听他把着嗓子,扬着唇沉声笑道:
“你想…”
“先吃哪个?”
“……”
“……”
“!!!”
联盟众人:
很难不心脏打麻将,论骚还是你余邃啊。
所有人都在看余邃,而他的目光仅落在一人。
被他注视的时洛一肚子醋气烧的更旺,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这个妖…妖魔鬼怪!
角落里不知是谁,捂着心口超级小声的对着身边人说:
“++,爷差点要弯。”
“……”
同伴以点头表示无声的赞同。谁不是呢。
‘余渣男’,风情不减呐。
也许是老天终于开眼,之后没有再转到余邃。时洛更是欧皇附体,一次都没被整蛊。这次团建本身就是要通宵的,但胃里的疼实在是愈演愈烈,以及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砰砰砰的乱跳,余邃起身借口去了洗手间。
他疼得有点昏沉,撑着洗手池,想吐却吐不出。沉甸甸的凉液挤压在小破胃里,丝丝拉拉的扯着疼,坠胀感持续攀升,他连按压都不想。
“我还以为你真能撑一整晚呢。”
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冷冰冰的从身后响起。
余邃眼睛还没来得及睁,胃里又是猛地一拽。他难以抑制的干呕下,薄掌最终还是狠狠摁上那个脆弱不堪的器官。
“别按!”
时洛也顾不上算账和吃闷醋,猛地上前,极快的去抓他力道不轻的手,好险让他实实摁上去。
他这个姿势,余邃几乎半个身体都在他怀里,时洛便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出他的颤动。
时洛沉着眸光,所有气意荡然无存,只剩晦涩与不为人知的懊悔。他一手圈着余邃腰身,一手去帮他揉那个又凉又涨的上腹。
按到最严重的地方,余邃疼得狠了,便要躲,时洛狠心的不给他机会,把人压在墙边,怕他再受凉加剧痛楚,甚至贴心的将人压在了木板门上。
与此同时,他也摸到了空了两格的止疼药板。
“哥,”
时洛压着声音,藏掖了所有不安与微不可查的颤抖和哽咽。
“余邃,”
细碎低轻的念他的名字,唇齿心头重复一遍又一遍。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倚靠?”
“洛…”
“今天的酒,我喝了不会怎样。”
时洛身体抖的更加剧烈:
“你又为什么非要逞强喝那杯凉的柠檬茶。”
余邃的忍痛几乎成了本能,像是镶嵌在身上的盔甲,即使里面腐烂破裂,可只要不褪去这层沉厚的遮掩,谁又能看出分毫。
时洛懂,可他真的承受不起余邃再一次倒在他眼前。
他真的会疯。
别逼我。余邃。别逼我。
时洛抬起眼帘,一字一顿,是从齿缝唇舌间一点点拼凑厮挤出来的决绝:
“哥,我想当你的依靠。”
“我能当你的倚靠。”
“……”
“我知道,我信你。”
“洛洛,是我的问题,我…”
他性格如此,强行掰扯也不太现实。余邃想继续宽慰已经眼眶通红却没掉一滴泪的人,就被填了满怀柔软温暖的稳当。
时洛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足够坚定毅然:
“我会继续变强大,强大到…到能够成为支撑你的那做塔。”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余邃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他希望这人在不舒服、身体不适时能想到撒娇喊痛的第一人,永远是自己。
“洛洛…不必如此。”
余邃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因他这句话一刹收紧怀抱、桎梏自己腰身力道的人,用了点力气把人拉开了点距离,让他看向自己眼睛。
偏了偏头,他挑着温沉沉的笑,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柔和,此刻毫不吝啬:
“你从来都是我最大的倚仗。”
时洛在空荡的包间他揉了半晌胃腹,又盯着他吃了药,等他额间冷汗不再朝外冒才放人起身,半扶半抱的把他揽在怀里。
只是临近聚会包间时,他听到余邃有些讨饶的语气:
“洛崽…出去的时候,先撑着我点。”
“……”
时洛不吭声,余邃拍了拍他后腰哄道:
“再也么说,也都正高兴呢,一别败了他们的性,二,”
“我知道。”
时洛哑声打断他,沉默着伸手替他卷拢了包裹身体的大衣。
我知道的啊。
你的孤高,你的倔强,你的骄傲。
可是哥,一样的。
我们不想对方受到半分半毫伤害的心,是一样的。
你这样,又如何叫我真的做到冷眼旁观,又如何可能不心疼。
一周后
“欸时神,那个团…”
“不去,不参加,没兴趣。”
“……”
来人刚想再说句什么,又见时洛一脸阴沉凶戾的补充道:
“不用去问余邃了,他也不去。”
“……”
行。
本来只是想拼团的某人灰溜溜转身,只觉得自己像是今天午饭的那道酸菜鱼——活脱脱的又酸又菜又多余。
黑着脸把人怼跑的时洛依旧气呼:
谢邀,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团建两个字。
Fin.
越来越没空写东西了(///ˊㅿˋ///)
高亮提示——
*有彩蛋,搞点18+的东东。
*平等删除所有逆cp言论,且拉黑处理。别踩我底线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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